长刀之夜

等人长大

我的生活中常有经年之后的道歉。

被人问过在那一抬头的功夫里,看见一句对不起,落灰的记忆涌入脑海,电光石火间领会对方所指何事后,到底是怎样一种感受。我的回答好像出乎了提问者的意料。

真正设身处地站在那里,哪有过去的三寸远见终于兑现的欢欣。

有的只是迁延的无奈罢了。

难道当时百口莫辩的我不知道谁对谁错吗?

心念

我想情爱可以看作这世间的固有之物,青年只是被其捕获了。

躺平吧,该爱得丧权辱国的丧权辱国,该恨得万念俱灰的万念俱灰,一眼万年都是劫数,不可再生的心气挥霍完了,又出落成一个情绪稳定和无趣的人。

我们都没有想象的那么强大和如臂使指,可以操纵自己的心。

既视

审视着屏幕里的眉眼与咬字归音,像测试程序一样观察输入的内容与自己输出的反应。

早该发现的,你们好像啊。

这样一说就有点想念,但某种程度上也从未完全失去过。

我曾经拥有过非常完整的演习,扮演着一个难以替代的人。

同旁内角

和 Allen 吃饭,他对所有未来气定神闲,我对一切现在熟思审处。

在我们共同的过去里,我多次诘问过这种仿佛顺其自然就能拥有未来的乡愿。

现在我们就在那个提及过无数次的未来里了,似乎还不赖。

记忆里,还是心有余悸地说过几声幸好的。

暴发户

从实习以来做过运营、开发、项目经理和别的,to 过 C to 过 B to 过 G 也当过这些 C B G,视野开阔一点以后,对信息革命以来技术与从业者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有了直观认识。

不客气地讲,互联网行业的技术从业者认为自己站在浪潮之巅,很大程度上是金融与传媒霸权塑造的想象。

言论自由有时令人无法思考,历史终结可能让世界无路可走,最好的制度会让人抱残守缺,政治正确让天下离心离德。天下多忌讳而民弥叛,民多利器国家滋昏,人多知而奇物滋起,法令滋彰盗贼多有——而因为自身技能背景原生于自由的信息媒介,就以为自己是时代的塑造者,实在是最幼稚和老土的一类错觉了。

这些以硅谷的言行举止为镜子的人中,许多狭隘得惨不忍睹。其他行业迫于「计算机与英语是 21 世纪人才必备的技能」而写点代码的人,反而开化得多。

节奏感才是进入一个事务内部的证据。不必怀疑,收入风光却连投资都只能人云亦云投个稀碎的人,就和大下海时代的商人一样,属于拿自己梭哈讨了个一夜暴富,纵使话语权膨胀到能在饭桌上指点江山,其实是不认识这个世界的。

循环论证

但也不是无法理解。

大多数人一定年纪之后唯一的思维活动就是不断证明自己是对的。

蜂鸟

有的人摆出拒绝沟通的姿态,却不屑于去思考,在这个局里连从未打算有任何出力的人都从善如流,莫非真是自己聪明绝顶敢为人先敢打响第一炮。

讲人情讲到不识好歹,要与我订城下之盟的样子,我就只能公正处置了。

把不想揭穿的去揭穿,拨乱反正只需要在一夜之间。

但于我个人感情而言,我难以接受对方的做法和态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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